民謠的王與后 Joan Baez 的 Diamonds and rust

這首Diamond and rust是Joan Baez與Bob Dylan分手之後所做。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高中的時候，當時也聽不懂，只覺得真是好聽。後來在大學的時候買了她那張在西班牙畢爾包鬥牛場現場錄製的CD，才漸漸經由這張殿堂級的錄音，逐漸認識的這位終生反戰，音質有如天籟般溫暖的Joan Baez。

這張CD發行於1988年十二月，我剛上大一的時候，距今已經二十三年了。(馬的，我這麼老了啊)。現在偶爾從櫃子裡找出來聽聽，發現就算現在的流行歌曲錄音都沒有人家二十三年前在戶外錄的好(聽說當時還下小雨)。想到這裡，不禁聯想到以前的紅狗俠紅螞蟻，在高雄的錄音室灌的首張專輯，(好像叫"企鵝"錄音室？)，就連當時的全新CD聽起來都有嘶嘶聲，有人就說這家錄音室其實是錄製那種路邊攤販叫賣菜陶桂的錄音帶的，比較便宜，所以就只有這種音質了。好可惜，紅螞蟻的羅紘武算是台灣歌手裡面我最喜歡的聲音之一，但是現在已經找不到好的版本了。


說到錄音，人家老外畢竟是先進國家，捨得花錢。我相信音質是要花錢換來的；但是除了錢以外，技術也是很重要的。我寫過的Pink Floyd，他的錄音工程師是Alan Parker，自己都出過唱片。下次有時間再來寫他的 Eye in the sky。


回到這首歌，最早這首歌其實是在Joan Baez 1975年的同名專輯裡面出現。那年她34歲，與Bob Dylan短暫的戀情剛剛結束。至於到底甚麼是鑽石而甚麼是銹呢？有人說，鑽石指的是眼淚，而淚水乾了之後的痕跡就是銹跡了。Joan Baez 極度關心世界與社會，也擅長於描述；光是簡單地由歌曲的名字，可見感性於一班。也有人說，鑽石其實指的很簡單就是愛情中美好的部分，而鐵鏽就是令人傷感的部分了；不管怎樣，Diamonds and rust 是一首非常好聽的歌，值得一聽再聽。

在翻譯這首歌的時候，也是咬了一陣子筆桿。畢竟自己不是科班出身，而且不是在西方文化中成長，憑藉著十幾年外商公司的歷練，翻譯這樣子如同詩一般優美的詞，要做到信、達、雅，有點挑戰。

"unwashed phenomenon" 到底要怎麼翻？"沒有洗過的現象"？哦！不，不，phenomenon 在這裡指的是"傑出的人"或是"令人印象深刻的人"才對。所以這句詞應該是在說Bob Dylan是個不世出的天才、天生的巨星。"Girl on the half shell" 又是甚麼？我聯想到波堤切利的名畫"維納斯的誕生"，畫的就是維納斯站在"一個貝殼" (half shell)上面。而維納斯是誰呢？愛神。想當時Joan Baez無微不至地愛護著Bob Dylan的樣子，又是聖母又是維納斯的，Bob應該是非常、非常幸福的。

這幅畫是放在佛羅倫斯的烏菲茲美術館，是許多研究文藝復興藝術者朝聖的最重要美術館之一。這裡有一張我當時一遊的照片。兩邊就是烏菲茲，遠處後面是主權廣場。(啊！真是令人懷念哪)

而知更鳥的蛋真的是藍色的，只是，比知更鳥蛋還藍，是不是真的很藍？我也不知道，只是，人家寫詞的功力，要描寫藍色的、深邃的眼睛就不會直接講"真藍！"，說是比鳥蛋還藍，值得學習。

底下是歌詞，還有我的翻譯


Well, I'll be damned 
哎  真是的！
Here comes your ghost again 
又是你  陰魂不散
But that's not unusual 
但是  這也不是不尋常
It's just that the moon is full
只是  月圓時分
And you happened to call 
而你正好打了電話來

And here I sit 
我兀自坐著
Hand on the telephone 
握著電話
Hearing a voice I'd known 
A couple of light years ago 
聽著那幾年以前就熟悉的聲音
Heading straight for a fall
直直墮入了回憶的深淵

As I remember your eyes 
我記得  看著你的眼睛
Were bluer than robin's eggs 
比知更鳥的蛋殼還藍 湛藍無比
My poetry was lousy you said
你曾說  我寫的詩糟得很....
Where are you calling from?
你從哪裡打來的呢？
A booth in the Midwest 
(你說)  在中西部的一座電話亭


Ten years ago I bought you some cufflinks
(想著) 十年前  我買了些袖扣給你
You brought me something
你也帶了些東西給我
We both know what memories can bring
(只是)  我們都知道  記憶只能帶來
They bring diamonds and rust
帶來鑽石與鐵鏽罷了


Well, you burst on the scene, already a legend 
唉  從你一上台  就已經是個傳奇了
The unwashed phenomenon
你這個天生的巨星
The original vagabond
原本是個浪子
You strayed into my arms 
直到進入了我的懷抱
And there you stayed
然後  你停駐了下來
Temporarily lost at sea
就像是突然迷失在大海當中
The Madonna was yours for free 
你享受著聖母無私的照顧
Yes, the girl on the half-shell
是的  維納斯
Could keep you unharmed
可以保護你  讓你不受傷害

Now I see you standing with brown leaves falling around 
現在我看見你站在那兒  身邊的落葉紛紛
And snow in your hair
頭髮已經飛白
Now you're smiling out the window of that crummy hotel 
Over Washington Square
我看到  (當時)在那華盛頓廣場的破旅店裡  你對著窗外  微微笑著
Our breath comes out white clouds
(當時)我們呼出來的氣  都變成了白霧
Mingles and hangs in the air
混雜交纏在空氣中
Speaking strictly for me
(當時)你嚴肅地對我說
We both could have died then and there
我們(當時)都差一點冷死在那兒了

Now you're telling me you're not nostalgic 
現在你又說 你不是懷舊的人
Then give me another word for it
那你給我個說法吧
You who are so good with words
你不是善於表達嗎？
And at keeping things vague
也很能唬弄
'Cause I need some of that vagueness now 
因為我現在需要你的那一些唬弄
It's all come back too clearly
一切都已經全然明白了
Yes, I once loved you dearly
是的，我曾經愛過你
And if you're offering me diamonds and rust 
但是如果你所能帶來的只是鑽石與鐵鏽
I've already paid
我已經付出了所有  (不能再給你甚麼了)